纪飞白离的不远，赶过来的时候，小姑娘蹲在马路边的花坛上，戴着帽子裹着围巾，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
    看样子倒是没冻着。
    纪飞白将人领上车，让她坐副驾驶坐。
    姜暖将围巾摘下来放一边儿，听见纪飞白可怜兮兮是开口“我好饿，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
    两人去了附近的小吃街，大冬天，这条街热闹非凡，烟火味十足。
    纪飞白抓着姜暖的手揣自己口袋里。
    手里握着鱿鱼串，两人一边走一边吃，纪飞白没裹围巾，一张脸冻的红扑扑的，唇瓣沾染了油脂，在明亮的灯光下，笑意盈盈。
    一串鱿鱼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姜暖本来不饿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张嘴吃了。
    “姜小暖！寒假我们就能约会了吧？就像今天这样。”
    纪飞白笑眯眯的。
    “嗯。”
    “烤冷面，吃吗？”
    “你吃吧，我不饿。”
    纪飞白拉着姜暖站烤冷面的摊前，要了一份。
    “有点冷哎。”
    纪飞白扯着姜暖的手摸摸自己的脸，确实，脸冰冰凉凉的。
    “要不我们上车去吃？你吃什么，先买好了。”姜暖建议道。
    “行，老板，打包起来。”
    纪飞白掏出手机，扫码付钱。
    要玩烤冷面，又要了点串串香，然后还买了红豆饼，烤面筋......
    等等一大堆东西。
    姜暖感叹他饭量也太大了点儿，脑中不适宜的想起一些画面，陆以晨吃饭的时候，总是斯条慢理的，看起来很斯文，而纪飞白，就有些大男孩都样子，大口吃东西，偶尔舔舔唇，一个眼神略过来的时候，带着勾人的意味。
    两人的车停在天桥下，远处的水流潺潺，灯光下波光粼粼。
    车内开着暖气，姜暖将围巾摘下来，两人坐在后座吃东西，周围都暖洋洋的。
    “我想好了，寒假我们去泡温泉看烟花，去爬山，去逛街买东西，然后去我家给我过生日，一起跨年，一起看雪堆雪人，姜小暖，是不是很棒？”
    姜暖靠着后座，嚼着烤面筋，听他这样说，轻笑一声，指指他的脑门儿“幼稚鬼。”
    纪飞白的眼尾微微上挑，一双眼眸波光流转，嗓音压低，分外勾人，“那你喜欢这样的幼稚鬼吗？”
    “不喜欢。”姜暖撇过头。
    纪飞白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看着窗外的深夜，开口道“姜小暖，我是不是做梦啊？太不真实了。”
    “什么不真实？”他这句话，来的莫名其妙，姜暖仰脸问了句。
    “你啊。”纪飞白笑笑，捏了捏她的脸。
    第79章 三十三名，沦陷双眼
    姜暖一把推开他，“那你就当我是假的吧。”
    “怎么会？就是感觉好不真实，你是我的。”
    姜暖扭头看他“我才不是你的！”
    “姜小暖，能不能提前行使身为男朋友的权利？”
    见他一脸奸诈，姜暖狐疑“比如！”
    “……亲你。”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静，姜暖呵了一声。
    “滚！”
    “不给亲就算了，我说说而已，给，这个给你吃。”
    纪飞白将东西递到姜暖嘴边，姜暖低头看了一眼，张口咬下。
    回到花园小区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纪飞白这人得寸进尺，死不要脸，在她下车的时候，来了句“要不，我们去旅馆？天这么晚了，你姨妈会问你的。”
    “纪飞白？”
    姜暖冷笑一声。
    “开两间房，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好不好？”纪飞白目光灼灼。
    “不要，滚！”姜暖开了车门下车。
    几天假期过期，被召会学校看分数，收拾卫生，搞大扫除。
    冰天雪地的，公布栏围了一群人。
    这次，姜暖第一，而第二的李亦川，只跟她隔一份。
    姜暖有些惊，两人撞在一起 分外引人注目。
    “纪飞白呢？”姜暖一目十行的看成绩单。
    “昨天熬夜打游戏，让我帮他看年纪名次。”李亦川上去一步，看着纪飞白三个字，露出一个微笑来。
    年纪三十三名，果然，厉害啊。
    “牛皮牛皮，世界第一，不愧是我纪哥。”男生扶扶眼镜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姜暖无语。
    纪飞白在教室里睡得昏天地黑。
    李亦川和姜暖都是班里的班长，于是结伴去了老师办公室拿寒假作业，他们高二，学习任务挺重的。
    姜暖抱着练习册一叠，回到班级喊了几个课代表去领作业。
    老师开了个班级会议，讲台上唾沫横飞。
    讲完后，已经快中午了，这次开始打扫卫生，班里和学校分区也得打扫，他们是操场那一块儿，零零碎碎很多垃圾袋。
    姜暖被分到外面，和几个男女同学一块儿去打扫，戴了一次性手套，往一个大垃圾袋里捡垃圾。
    “姜暖同学，恭喜你啊，考里第一。”
    她左边的男生扭头，朝她笑笑。
    “谢谢。”
    她不冷不热，很客气。
    男生挠挠头“姜暖同学，不知道我给你的信，你有没有看见？”
    姜暖一愣“信？”
    男生点头，有些诧异“你没看见吗？我塞你书包里了。”
    姜暖脑海中回想起第一天放假纪飞白跑她家玩儿的事儿。
    他吵着要进她房间看看，姜暖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进去了。
    “没看见啊，算了，那个，我就是想说，姜暖同学，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我会对你好的，虽然我现在成绩不如你，但是我会好好努力……”
    他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推，姜暖一个字儿也没听见，脑海里却回放着男生缓缓朝她压来的身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强烈的感觉让人心跳加快，不由自主是沦陷进他的双眼里。
    那是姜暖看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第80章 喜欢叶秋，举肩膀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
    “姜暖同学？姜暖！“男生的手在她面前晃晃。
    “啊？”姜暖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蛋绯红。
    不好好学习，整天想什么不正经的事儿呢？
    姜暖低头继续捡垃圾。
    而纪飞白那班就比较热闹了，一声爸爸，叫的是惊天地泣鬼神！
    万分羞耻，眼镜男抹泪跑了，留下一众男女同学哈哈大笑
    “纪哥逆袭啊！牛皮！不愧是你！”
    “对对对，我纪哥厉害！我是个疯狂扣留的机器！”
    “憾妈者！”
    “啧，还不是为了姜暖！”
    “行了，快点打扫，明天请你们吃饭！”纪飞白困倦了打了一个哈欠。
    “吃饭？都有谁啊？”
    “兄弟们都去，拜见一下我们大嫂和弟妹呗！是不是纪哥？”
    “废话真多！”
    纪飞白提着扫把，往那男生脸上一举。
    从水盆里将湿毛巾拧干，踩着凳子跳上桌子，擦灯罩外面去了。
    他个子高，灯罩就在脸边儿，因此擦起来特别简单，一个桌上挨着一个桌子跳。
    很快就弄完了。
    擦最后一个的时候，姜暖班级已经解散了，她过来找纪飞白。
    隔着窗子一眼望见男生高高瘦瘦的身影，纪飞白没看见她，眉眼认真。
    也不知道哪里飞过来一只纸飞机，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