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绕着白马走了几圈，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困惑的模样，随即它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凌序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它快速跑到舞台内侧，从屏幕后面拉出了两个人影。
    那两个人影都穿着病号服，双目空洞，皮肤乌青。
    凌序微微皱眉，她认出了这是中央精神病院里诡物扮成的病人。
    那些病人一脸迷茫，显然没搞清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丑将它们拉到火圈后面，然后对着对面的白马吹了一个口哨，原本一派悠闲的白马循声看到两个病人便立即站直了身体，僵硬的瞳孔中充斥着渴望与饥饿。
    它摩擦着蹄子，显然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小丑看到白马急切的模样，夸张地捂着嘴偷笑，它对着白马轻轻一挥手，白马仰天长啸一声，蹬起蹄子利落地跳过了两个火圈。
    若这是一场寻常的游乐园表演，在白马跳过火圈的那一刻，台下必然掌声雷动。可现在台下只有凌序一人不说，台上正在“表演”的内容也难让她鼓起掌来。
    台上的白马刚刚跳过火圈，便张大嘴巴迫不及待地咬下了一个诡物的脑袋。
    它用牙齿大力咀嚼诡物的头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剩下那只诡物见状，面上露出惊恐，摇晃着身子准备离开此地。
    但白马岂能容忍到手的食物逃脱？
    诡物的动作十分迟缓，才不过往前退了几步，白马就将蹄子一扬，一脚把诡物摁在舞台上，“咔”一声，凌序看到白马的蹄子直接将诡物的胸口给踩穿了。
    小丑站在旁边看完了全程，它也没有阻止白马，只是在白马大口享用着“美食”时，对着底下的凌序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示惊讶的表情。
    白马很快享用完了两只诡物，它抬起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看上去是还没吃饱。
    凌序在台下发现它将视线缓缓转移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小丑身上。
    小丑自然也发现了白马的视线，它故作慌乱地看向台下的凌序，好像在向她求救，但凌序从始至终就像个雕塑一样立在原地，连脚步都不曾挪一下。
    白马“呲呲”地呼着热气，一步一步向小丑靠近，小丑在台上变得更加手足无措，但它也没躲，就呆愣在原地看着白马离自己越来越近。
    终于，白毛发出一声高亢的嘶吼，跃起身子朝小丑扑了过去。
    小丑脸上的恐惧越来越深，一直到白马快要扑到自己身上时，它所有伪装出来的神情在一瞬间收回，只剩一双泛着冷意的瞳孔盯着眼前不知好歹的白马。
    它从自己身后变魔法似地掏出一柄长剑，对着白马用力一挥舞，白马立即身首异处，一只口歪眼斜还留着唾液的脑袋高高飞起，从舞台之上直接落到了凌序脚下。
    凌序视线低垂，看了看脚下的白马。
    白马大概想不到自己会死得这样快，它脸上还流露着吃掉小丑的渴望。
    凌序眼睛眯起，心中微微凛然。
    她在对付这些塑料马匹时可费了不少力，没想到这个小丑居然如此轻松的就将给它杀死了。
    小丑的力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凌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开始暗自戒备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若是它突然发难，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眼下的情况，对她太不利了。
    第136章
    白马被杀死后，小丑将白马的尸体往台下一踹，重新开始了新的表演。
    它轻轻击掌，舞台将熊熊燃烧的火圈收回，然后升上来一个直径接近两米的圆盘。
    圆盘上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诡物，它四肢和脑袋被死死绑在圆盘上，即便拼命挣扎，也逃脱不了。
    小丑将手放在圆盘上用力一推，圆盘便带着诡物快速转动起来。
    小丑此时退到舞台边缘，离得圆盘远远的，凌序看它还从怀里掏出了几把匕首。
    它一只眼睛眯起，举起匕首对准圆盘，“嗖嗖”几声，将匕首往圆盘扎去。
    只是小丑的准头很差，所有匕首都被它扎到诡物身上，尤其是它最后一下还扎进了诡物的脖子里。
    凌序听到诡物痛苦的哼了几声便没了气息。
    而小丑只是在原地挠着脑袋，做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它好似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将匕首扎进诡物的肉身。
    凌序心知肚明它就是故意的，一个实力那么强的诡物，不可能连这点准头都没有。
    小丑是故意将这血腥残酷的表演展现在她眼前的，也许这才是所谓“狂欢庆典”的真面目。
    但它这样做想要干什么呢？
    这样的表演或许能吓到普通人，但却绝不可能吓到凌序。
    凌序不动声色地等着小丑接下来的行动。
    圆盘上的诡物没了声息后，小丑轻轻一挥手，舞台便自动将圆盘降了下去。
    凌序看到舞台两侧重新升起了两个接近五米的高台，舞台中央还放下了一把晃晃悠悠的秋千。
    凌序眼尖的发现，高台两侧各出现了几个诡物的身影。
    它们站在高台上，看着中间那还在不断晃荡的秋千露出满脸的恐惧，在原地踟蹰着不知该怎么行动。
    小丑站在高台下，盯着上面迟迟不动的诡物们，像是遛狗般对着它们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