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瞪大眼睛，也不咳了，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他死死瞪着五条悟, 仿佛身下不是自己的挚友, 而什么恐怖食人的妖魔一样。
    而被他一直瞪着的五条悟也颇为不好意思扭过了头，脸颊泛红。
    ？？？
    你还不好意思？！
    夏油杰想要骂人, 很脏的那种。
    但事实上, 他动都没有动一下, 继续坐着也不是, 起来手缠一起五条悟不动他也不一定能起来。
    名为尴尬的词默默的在这片空间里流动起来，一心想要把这里全部填满。
    而夏油杰只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好在五条悟善解人意，“要，要不……杰先起来？”
    说着，为了配合夏油杰他也缓缓起身, 就是有点儿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一时之间, 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
    顿时，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大眼瞪小眼，很快两个人脸上爆红——憋的。
    眼神交流了一番后, 同时行动一起起身, 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但两个人却不约而同扭过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五条悟发现夏油杰闭上了眼, 在看清咒力流动后，他知道对方是在查阅天元的记忆，一时之间也没有再说什么去打扰对方，两个人就这么肩膀碰肩膀站着。
    缓过开头那会儿子尴尬后，现在五条悟又立刻觉得没有什么，反而认为夏油杰大惊小怪起来。
    杰脸皮怎么这么薄呢？这有什么的啊，我们明明就是窗户纸没有戳破的情侣啊，以后这种事肯定会是常有的，比这还过分的事更多呢。
    难道以后柏拉图？这样可不行！
    还是得让杰习惯这种事！
    五条悟暗自下定决心，而夏油杰完全不知道他身旁的家伙生出了什么念头，现在他死死皱着眉头，额头慢慢生出了些许的细汗珠。
    天元活了上千年，而他的记忆也却是那么长，长得让夏油杰感觉身临其境，又好像是作为旁观者看了一场无比漫长的电影。
    “……杰？杰！！！”隐约间，他听到了五条悟惊慌失措的声音，他费力地想要睁开眼，双眼好似被水泥封住了。
    天元那庞大的记忆仿佛电影胶卷一样，而夏油杰穿梭其中，所有空虚，人间冷暖全都一股脑的塞到他的脑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夏油杰睁开眼，头顶是明亮的白炽灯，照地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哟，你醒了。”
    夏油杰坐起身，按了按有些发发疼的额头，“硝子？我睡了多久？”
    穿着白大褂的硝子转身拿着病历本走到夏油杰身旁，“不久，也就十多分钟，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五条刚被夜蛾老师叫走了，待会儿就回来。”
    “听五条那家伙说，你是在调服咒灵时出了岔子，别的式神使倒是常有你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十多分钟……倒是不出乎意料。
    若是普通人，突然接收上千年的信息量，恐怕瞬间脑子就要运转不过来，陷入长时间的昏迷状态，直到大脑全部消化接受为止。
    但他毕竟有反转术式在身上，还在游戏里实打实活了一百多年，接受能力也比寻常人好一些。
    想着，他苦笑一声，也算是体验了悟的感受。
    “喂，夏油，面对医生检查时走神可不太好。”家入硝子用笔敲了敲本子。
    夏油杰立刻回神：“不好意思啊硝子，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可能是这个咒灵记忆比较杂，大脑没运转过来，现在好多了。”
    “听说你跟五条去找天元麻烦了？”
    听到家入硝子的问题，夏油杰突然微笑着说：“悟没有说吗，我调服的那个咒灵就是天元哦。”
    这无疑是平地惊雷起。
    家入硝子笔一停，看向夏油杰道：“你们还真是不闷声也干大事啊。”
    “啊，过奖过奖。”对于硝子的话，他全盘接收。
    “我没有在夸你们。”
    “这样啊，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是在夸我们。”说完，夏油杰朝着门口走去，走之前还不忘对家入硝子摆手，“这次麻烦你了硝子，我先去找悟了。”
    ……
    再三确认，夏油杰真的把天元大人调服后，夜蛾陷入沉思。
    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答应带这俩人去找天元了呢。
    现在，他感觉自己头顶的头发已经从黑的变成了白的，从白的变没有。
    这可是天元大人啊！
    他们，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的啊！夜蛾目眦欲裂，怒目圆瞪。
    这样吧，把那两人打死，他再自尽！
    “夜蛾，你脸好扭曲哦。”五条悟趴在椅背上，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这话听得夜蛾更是火冒三丈。
    “叩叩——”象征着敲了下门后，夏油杰推门而入，笑着朝夜蛾打招呼，“夜蛾老师，我是来找悟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带悟先走了。”
    五条悟也迅速起身，旁若无人的走到门口勾着夏油杰肩膀要往外走，“杰你醒的好慢啊。”
    “已经很快了。”
    “你都不知道，我在这儿被夜蛾训了好久，你要给我买甜品补偿我。”
    “知道了知道了，还是毛豆鲜奶油味的对吧。”
    夜蛾：“……”
    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夜蛾忍无可忍：“站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