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利爪伪造的自己被分尸的情况，其实说不定就是原本的事实——如果没有艾米莉亚插手的话。
    没错，夜枭基本能肯定是艾米莉亚的插手使理查德·约翰·格雷森活下来了。
    当然了，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如果不是她，利爪又为什么会像标记地盘的狼一样，在艾米莉亚身上放了那么多“小玩具”？
    “理查德……”
    对着艾米莉亚，更是对着她身上的窃听器，小托马斯·韦恩没有犹豫、却叹了口气说道：
    “我很担心你。”
    和两个身份性格相差极大，甚至被怀疑人格分裂的蝙蝠侠不同，夜枭从未将他的两个身份分的过开。
    毕竟他要做的是统治哥谭，无论是黑夜中猫头鹰带来的恐惧还是白日里韦恩的金钱权势带来的压迫都是他的工具。
    所以他一向擅长甜言蜜语。
    不过他此刻只是开口，然后冷静的陈述着：
    “先回家，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要处理。”
    “我不会骗你，你知道的，我不需要。”
    冷静到显得有些冷漠，夜枭用他一如既往没什么语调变化的声音最后激将了一句：
    “就算要散伙，我想你也不会想一直留着利爪的代号、被所有人认为是夜枭的小跟班吧？”
    “还有……艾米莉亚。”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只有他们之间可以理解的含糊话语谜语人般道：
    “如果你确定了的话，我会帮你。”
    151.
    说起艾米莉亚，夜枭觉得终极人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虽然终极人大多数时间带来的都是惊吓和烂摊子，但这次确实是惊喜。
    至于终极人弄碎韦恩庄园的一扇的玻璃闯进来，还又想杀了他？
    “哈！”
    在被终极人掐着脖子拎到半空中时，来不及拿出蓝色氪石的夜枭只是扯了扯嘴角。
    然后他似笑非笑般，一边咳嗽、边呢喃着：
    “终极人、终极人……”
    “你又怎么了？因为超女王这两天和卢瑟勾搭在一起了？因为权戒和快客挑战你的权威？”
    “你知道我一向站在你这边吧。”
    “只要你想，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好了，我会帮你的。”
    “咳咳！”
    “对，就像你现在要杀了我一样，为什么不继续了？”
    “咳咳咳！咳咳！！”
    “想想，想想……”
    “终极人，无所不能的氪星人，是什么让你总是想杀我却容忍我活到今天的。”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终极人下意识放松了他掐住夜枭的动作。
    ——是啊，他总是想杀夜枭却为什么容忍他活到了现在？
    因为作为犯罪辛迪加的首领，终极人需要他的顾问。
    他需要夜枭去制衡超女王，超女王那个野心勃勃的■■总是想取代伟大的终极人。
    恐怕等她真的怀上了一个孩子，她一直想要的、足够强大的后代的，不再需要终极人、不再需要她的丈夫的超女王就会动手。
    还有底下那些蠢货！
    他们以为为什么终极人才是犯罪辛迪加的老大？当然是因为他是最强的！ ！
    但是这些东西处理起来会很麻烦，所以他需要夜枭。
    再说了，夜枭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一点超能力。
    夜枭再聪明又有什么用呢？绝对的实力会打破一切阴谋诡计。
    只要他想，只要他真的想杀了夜枭，他终极人当然就能像现在这样掐住这只猫头鹰的脖颈。
    然后他只要手上再用一点力……普通人的脊椎很容易就会断掉。
    终极人在听见夜枭的话后下意识这样想到，毕竟他就是这样一个傲慢、强大的蠢货。
    夜枭对此一清二楚。
    ——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不是吗？
    他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对终极人有用、一直有用吗？
    不不不不，总是被怒火和尊严受损导致的恼怒控制的终极人从不是那么理智的家伙。
    终极人是个蠢货，十足的蠢货，蠢的彻头彻底。
    他在上头的时候才顾不上什么有用、什么价值呢！
    但正是因为他是个蠢货，足够强又足够蠢的蠢货，所以夜枭才能抓住系在这只蠢狗脖子上的项圈。
    因为终极人真的太容易被弄懂了——
    “砰！！”
    所以下一秒，在终极人松懈的那一刻夜枭就掏出随身的蓝色氪石。
    然后他扯起终极人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屈膝用力，瞬间，他将这个大块头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
    “呵。”
    夜枭能在终极人手下活到现在从来不是因为他对这家伙伏低做小。
    正相反，他是唯一一个杀死过终极人的恶棍。
    右手手心攥住三克重的蓝色氪石——虽然不够大，但是突袭够了。
    另一只手缓慢而优雅的拉拢自己敞开、被弄乱的睡袍，夜枭或者说小托马斯·韦恩一步步走向了倒在花园中的终极人。
    “终极人、终极人……”
    “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无论是你毁了我的花园，还是你又一次上当、被我揍一顿。”
    记吃不记打。
    夜枭总觉得终极人记不住教训，明明每一次被放倒都会疼得哭出来，但他似乎就是坚信自己能杀死夜枭。
    他好像也坚信夜枭不会真的杀了他。
    “你真的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吗？”
    “还记得吗，终极人，你死过三次，其中一次是因为露易丝，另外两次是因为我。”
    “明明每次都在同一个坑中倒下，为什么你就是这么、这么……”
    “蠢？”
    在他们这样的恶棍间谈情义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毕竟从没被爱过的人会去爱谁？
    更不用提终极人永远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永远不了解什么是担当和责任。
    ——但是终极人似乎就是信任他。
    而且只信任一件事，他信任夜枭不会杀了他，或者说他信任自己能杀了夜枭。
    想起终极人因为失去一切能力而缩在自己披风下啜泣的可笑模样，夜枭又想感叹了。
    感叹这是个蠢货。
    也感叹他确实养了条狗，他抓住了徒有其表但是格外漂亮的恶犬的项圈。
    于是踏过满地破碎玻璃走到花园的夜枭又一次向终极人伸出了手，像前两天一样。
    像他们每一次的争执、终极人每一次的犯蠢一样。
    “所以，说吧，又发生了什么。”
    “又或者说，你发现了什么？”
    语气一如既往不急不缓，除了有些沙哑的嗓音，没人听得出来夜枭差一点又被终极人杀死。
    没有恐惧，没有生气。
    空无一物，这就是那个永远冷漠的夜枭。
    所以……是的，他没生气，他当然没有生终极人的气。
    终极人一天能发800次脾气，终极人一年想杀他800次都不止。
    当然，作为回敬，终极人现在不是已经蜷曲在那里了吗？
    152.
    然后，终极人刚起身，一个人就飞进了韦恩庄园。
    落到地上，她有着令小托马斯·韦恩感到无比熟悉的面孔，但她此时的表情也蠢得令夜枭感觉熟悉而窒息。
    “对了！我就是想来问这个事情来着！”
    被教训了一顿，终极人终于学会了好好说话——短时间内的。
    然后他语出惊人：
    “这是你给老子生的孩子吧？！”
    夜枭：……
    6，老子也是男人，老子不能生孩子。
    “终极人，蠢死你算了。”
    第45章
    153.
    “……”
    “所以说, 你这次想杀我是因为你觉得我虐待你女儿？”
    fuck！终极人是智障吧！
    在艾米莉亚也飞来韦恩庄园后，在夜枭喊终极人去修窗户前，皱起眉头,小托马斯·韦恩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
    但他转念一想, 终极人智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终极人蠢成什么样都是正常的，他早该习惯这个蠢货了，对终极人的智商抱有期待是他夜枭的失误。
    “啧。”
    但是习惯不了，无论多少年他都习惯不了一点！
    谁能习惯蠢货啊？
    而且说到底, 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孩真的是终极人的女儿吗？
    就算是,你终极人的女儿关他夜枭什么事！
    花园风大，夜枭没有披着睡袍在花园吹冷风的习惯，所以他瞥了终极人一眼示意他们跟上。
    “进客厅来谈。”
    而一走近,夜枭彻底看清了艾米莉亚和布鲁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以及她身上那些利爪留下的小装备。
    于是他们间就出现了“你谁”“我谁”的那一幕傻瓜谈话。
    154.
    “所以你是说她吃了那几毫克绿氪石就醉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