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其他三个一年级生抱着武器满脸敷衍。
    他们被五条悟忽悠太多次了，已经不会上当了！
    gojosatoru！你还以为他们是半年多以前的他们吗？
    “老师真的被伤到了哦。”
    “啊对对对。”
    “伤心到质壁分离，有丝分裂那种哦。”
    “是是是。”
    你只管说，你看他们信不信吧。
    只有乙骨忧太，因为还对老师抱有尊敬，察觉到了某种异常。
    他仔细观察面前悠哉悠哉的咒术界第一人。
    五条悟靠坐着，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
    这会儿说玩笑话的老师，似乎比之前情绪更紧绷一点？
    为什么？明明是面对自己的学生们。
    而且还有一件事——六眼虽然总被绷带遮住，但其特殊的性质使被注视的人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乙骨忧太觉得他没注视学生四人中的任何一位，反而是……看他们身后？
    他刷得转头。
    身后两米，身材高大的少年单手插兜站着。
    他有一头飘逸银发，这种自然发色乙骨忧太从没在第二人身上看见过。
    他还穿着乙骨熟悉的校服，螺旋纽扣做工精细，不是假的。
    少年用食指勾下了鼻梁上架着的圆片墨镜。
    露出一双无限延伸的苍天之瞳。
    “还真是老子自己啊。”
    少年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将嫌弃写在脸上。
    五条悟：？
    怎么回事啊小老弟，你在我的地盘上嚣张？
    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五条悟你搞清楚一点好吧。
    活了28年，五条老师第一次知道dk时期的自己竟然如此猫嫌狗厌。
    第44章 两个gojo
    乙骨忧太盯一会儿身后带墨镜的同龄人,又回头看笑意盈盈眼缠绷带的老师，然后再盯身后的人。
    如此诡异的表现终于引起了同期们的注意。
    “忧太？你怎么了？”胖达一只胳膊搭在乙骨忧太肩膀上，关切地问。
    “五、五条……”
    乙骨忧太指着身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狗卷棘、禅院真希和胖达猛然回头。
    然后看见了那个眼熟到不能再熟的人。
    对方还抬手冲他们挥挥,嗨了一声。
    “卧槽！”胖达惊得一蹦三尺高，“卧槽卧槽卧槽。”
    他的语言系统全被卧槽攻占,半天说不出别的词。
    禅院真希瞪大眼睛,喃喃自语：“不是吧？不是吧？五条悟还真的有丝分裂了？他无下限术式没有这一招吧？”
    狗卷棘蹲在地上抱头，怀疑人生，拒绝接受现实：“木鱼花、木鱼花、木鱼花……”
    学生们的心情难得一致起来。
    一个悟就够受的了,为什么还要来第二个五条悟。
    难道是老天爷觉得，他们的日子还不够惨吗？
    尤其是完全不对五条悟抱有尊敬的胖达三人，这会儿眼神呆滞,似乎已经想象到未来的悲惨生活。
    “好了好了,大家～”五条悟站起来拍拍手主持大局，“你们先去旁边对练一会儿,我和我的分/身聊聊天。”
    四人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咻得溜走。
    不过对练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小眼神不时往这边飘来。
    28悟凑到自己身边，第一反应是用手比划了下两人身高，笑容意味深长,还啧啧两声。
    dk悟瞬间炸毛，垫脚挺胸:“老子过两年也能长这么高,你嚣张什么？”
    可恶！从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这个自己真叫人不爽。
    嗯？等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句话依旧没错？是他欺负他自己。
    “好啦好啦～satoru小朋友。”
    28悟伸手拍拍dk悟的脑壳,不出所料拍了个寂寞。dk悟一巴掌拍开28悟的“咸猪手”,礼尚往来,也只碰到空气。
    五条悟笑眯眯，脾气非常好：“你能告诉五条老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年仅15的五条悟皱着眉，仔细盯长大后的自己，梅开二度嫌弃地撇嘴。
    他鼓了鼓脸颊：“长大后的我怎么有点像杰……噫，你就可着杰的缺点学吧，老子未来才不要变成这样。”
    “……”沉默后，28悟表情变得很欣慰，“活得像自己当然最好啦。”
    他先前还觉得少年时期的自己有点烦，现在看来，嗯，还是很活泼帅气的！没有经历过打击的少年就像骄阳一般熠熠生辉。
    果然，之前那些情绪都是错觉，有谁会不喜欢五条悟呢？
    同一时间，dk悟心里也在想。
    既然都当老师了，这个年纪的他肯定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之一……
    算了，老子不和可怜人计较。
    说服了自己，两个五条悟对视一眼，冰释前嫌，并排坐在操场边长凳上，聊起天来。
    dk悟先自我介绍了下，然后问道：“你还能联系到……夏油杰吗？”
    “……你问这个干嘛。”
    28悟已经察觉到了。
    这个自己明明年纪还小，性格跳脱，八成没和夏油杰决裂。
    但看着却还挺了解27、8岁的他，已经知道现在的杰和他不再是一路人——不然这个问题不会是这种问法，他直接说让他给杰打电话就行。
    “因为，来的人不只有我一个嘛。”五条悟装乖地微笑，“我在你这里，你觉得另两个人在哪里？”
    “……”啊这。
    五条悟放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他摸出手机，是家入硝子的短信。
    内容很简单，就说刚才她的性转版本掉进了她卧室，问五条悟有没有时间用六眼再检测一遍，因为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欠打，正试图证明两人不一样。
    “硝子真过分。”借六眼看见短信，dk悟撇嘴，和自家硝也同仇敌忾起来，“怎么能这么说硝也呢？”
    五条悟一边回消息，给家入硝子说一会儿食堂见，一边对dk悟道：“你很在乎同伴嘛。”
    “那是。”少年悟露出了个张扬的笑容，拍拍胸脯，仗义道，“谁骂硝也和杰，就是在骂我。老子忍不了。”
    28悟觉得这句话完全是表达现实的陈述句，吐槽：“你们仨半斤八两的，可不就是一骂骂一串儿嘛。”
    五条悟也不禁同情起平行世界年轻的夜蛾老师。
    三个学生没一个让人不省心，夜蛾正道的头发还好吗？
    至于歌姬，为什么要关心歌姬？
    歌姬一直都很喜欢他们啊，想必在平行世界也是一样。
    既然已经说到了夏油杰的问题，五条悟就把夏油杰屠了一村人，然后和他决裂的事简单给年轻的自己说了说。
    也有希望他们避免这种未来的意思在里面吧。
    五条悟觉得学生们很乖很可爱，偶尔能去找硝子聊天，身为咒术界最强每天忙的要死，总归生活字典里是没有空虚这两个字的。
    但……说不会怀念高专那三年是骗人的。
    他会幻想，杰如果也在，和他一起培养小崽子们，两人一起干活那肯定事半功倍，用不了几年就能给咒术界来个大换血。
    但夏油杰不叛逃，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无法改变咒术界，生出当老师的想法。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世界的夏油杰是不可能会回心转意了。五条悟甚至有预感，终有一天自己会亲手杀掉至交好友……
    只能期待一下一切还没发生的平行世界。
    愿他们三个人一直都是老师心中的问题儿童，不要被迫快速成为“大人”。
    28悟抱着如此美好的想法，希望少年时的自己能避免踩坑。
    结果他这边语重心长说完，扭头一看dk悟，发现这位同学又露出了微妙的嫌弃表情。
    28悟手痒，正想提议两人切磋切磋，就听dk悟道：“所以，你不知道夏油杰是从星浆体事件之后开始迷茫的咯。”
    28悟：？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星浆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杰叛逃成为诅咒师明明就是在三年级时……等等！
    过去的一些细节在五条悟脑海中冒出来。
    夏油杰疲惫的微笑，所谓苦夏的言论，两人各忙各的以至于交流逐渐变少……
    杰变得不对劲，好像就是从天内理子死后？
    五条悟以为那件事情自小理子下葬后就过去了。
    “对他来说过不去啊，你想想夏油杰们是什么性格，我们是什么性格。”少年反过来教育27岁的自己，“你获得了突破，杀了伏黑甚尔，多少算出了一口恶气。他没有，留在他心中的只有失败的阴影。”
    “……”
    “你知道他调服咒灵很痛苦吗？”
    “……大概清楚。”
    “那些咒灵球超级难吃。他为了保护他心中的‘普通人’忍受这种痛苦，结果看人性阴暗面看得太多，发现被保护的人都挺垃圾的，自己就钻进死胡同走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