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言：“什么都不喝, 上楼睡觉，明天早上要集合。”
    闻喻书：“行吧。”
    两人进了电梯, 陆祈言刚要用门卡扫，却被闻喻书拦下。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新的房卡，凑近刷卡器，听到滴滴两声后, 自动出现楼层数。
    陆祈言侧过脸看着他。
    闻喻书顶着他的压力把银行卡还回去，预料到陆祈言会生气，他赶紧解释：“我没办法，你也说了明天就是强化训练，晚上要是不休息好哪还有学习的精力。”
    “你不是也睡不好吗？”闻喻书点破他。
    陆祈言怔了下，没反驳。
    无论是陆家还是在闻喻书的小公寓，他所享受到的待遇确实都是最顶尖的。
    酒店的设施设备确实不错，但就像闻喻书说的，他住的确实不舒服。
    叮。
    酒店电梯停下，开门。
    闻喻书先一步出去，顶楼的房间主打的就是“高端”，所以一整层也不过只有2个房间，隐私性得到保障。
    刷卡开门，全自动的电子设备一层层亮起来，三室一厅的房屋构造格外敞亮。
    “主卧次卧你要住哪间？”闻喻书问了一句。
    他已经打开看过，主次卧面积相差不大，开间都是朝南的。
    他心里想着，无论陆祈言选择哪一间，都行。
    “呵，这么快就忘了？”陆祈言站着不动，扫了一眼两个房间，意味不明道。
    闻喻书愣了下：“什么意思？”
    陆祈言眼睛有些没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休息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他走到闻喻书面前，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说要时时刻刻跟着你。这才几个晚上，就不认账了？”
    闻喻书：？
    他在说什么？
    “当时明明是……”闻喻书忙解释道，“我不是担心影响你比赛状况吗？”
    他能不能拿名次无所谓，反正对于学校和闻高杰来说，没拿到名次是意料之内，拿到荣誉奖章那是祖坟冒青烟。
    闻家的祖坟唯一冒的青烟就是发家那一次。
    估计是老祖宗把青烟都烧完了。
    可陆祈言不一样！
    他要是没拿到奖，等待他的必然是学校加闻高杰的混合双打。
    陆祈言一言不发，进了主卧没关门。
    没多久，主卧就传出来淋雨洗漱的声音。
    闻喻书愣在原地，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门口传来“咚咚”敲门声，闻喻书赶紧带上陆祈言的房间，走去开门。
    是服务员把两人的行李送上来。
    闻喻书塞了两张小票过去，他还记得陆祈言的洁癖，没让服务员进来。
    闻喻书纠结再三还是把行李推进房间，房间内的浴室门没关紧，不知道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没考虑到会有两个人一起住，浴室玻璃没有多做其它工艺，全透明的材质勾勒出陆祈言精壮有力的身材。
    他半侧着，以闻喻书的视角看过去，目光落在他被水冲刷的头发上，黑色的头发全都梳到脑后，闭着眼睛微张着嘴，透明的水滴从发根滑至脸颊下颌骨，最后滴落锁骨又继续往下。
    最后汇于水柱，在瓷砖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闻喻书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然而心里却格外躁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他打开空调，把自己的耳机充上电，又去陆祈言的包里翻出耳机，才想起来那封情书的事还没解决。
    他一下子站起来，一下子又坐下去。
    纠结再三，最后化为游戏。
    闻喻书在游戏里驰骋沙场，轻而易举杀穿游戏成功吃鸡。
    “yes！”激动之余，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酒店而不是在公寓，拳头握紧手臂弯曲感慨。
    鼻息间有一股淡淡的气息蔓延开，很好闻的水果味，他慌了下神，发现手里一空，手机落在陆祈言手里。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原本冷淡的眼神忽地沉了下来，继而在屏幕上敲了几下，退出游戏后把黑了的手机丢在他身上。
    “洗澡吗？”
    闻喻书身体一抖，想说：你别把洗澡说的跟睡觉一样行吗？
    怪吓人的。
    “我洗一个吧。”闻喻书慢哟哟地带上自己的睡衣，想要出去。
    “你要去哪儿？”陆祈言道。
    闻喻书：“我出去洗。”不知道玻璃是透的还好，一旦知道玻璃遮挡性不高，他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陆祈言打断他：“这间房就只有一个浴室，你想去哪儿洗？”
    闻喻书：……
    他站在浴室里，咬了咬牙，以他洗澡的速度，两分钟洗完头，三分钟洗完身体，应该能控制在五分钟以内。
    哗啦啦的水声就像他心里的泪一直流。
    源源不断。
    这场澡洗得怎么样，如果让闻喻书用一句话来概括，他大概率会说“很艰难”。
    他站在浴室里面才知道，这玻璃是单面玻璃，里面看不清外面，但外面能看到里面。
    闻喻书有理由怀疑是酒店装反了！
    陆祈言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人，出门接通。
    “什么事？”陆祈言声线平淡。
    对面愣了一下，还以为做了什么让陆祈言生气的事，自我反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陆总，郊外的批复案通过了，按您的吩咐已经找到了买家，国内资产处理正在有条不紊推进。”
    陆祈言默了片刻：“资产处置的事暂缓。”
    “什么？”对方怀疑自己听错了都没怀疑陆祈言说错了，直到陆祈言复述完后，愣住了。
    陆总怎么了？不是说尽快变卖他名下的资产，将所有的资金转入瑞士银行，主战低挪到国外吗？
    现在这是……变主意了？
    闻喻书洗完澡出来，没看到陆祈言松了口气，一溜烟上了床。
    —
    黑夜路漫漫。
    闻喻书和陆祈言头贴着头，陆祈言身体偏凉，尤其是在夏天，这体质简直实在勾引人犯罪。
    黑暗里，闻喻书翻来覆去，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耳边听到陆祈言的闷哼。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情绪上的变化大概率只来自某处的舒适。
    他赶紧收回来，就像手被烫伤一样。
    “你，你还好吧。”闻喻书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陆祈言咬牙切齿：“你说呢？”
    他说，他说什么啊？
    他慌乱之中也没多想，脱口而出说了句：“要不然，我让你碰回来？”
    这话一出，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闻喻书脑袋都像是被浆糊冻住了，满脑子都是——
    我刚刚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什么叫让他碰回来？
    而陆祈言却睁开眼睛，哪怕在黑暗里都格外有精神，他侧过脸看着闻喻书，仗着夜色没人看清脸上的表情肆无忌惮地勾起一道淡淡的弧度：“这可是你说的。”
    闻喻书还没反应过来，腰腹处多了只柔软的手，自己全身的敏感细胞像是突然都被激活了，从脚趾到头皮都酥酥麻麻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和看片子利用手指姑娘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之前李嘉木也给他传过片子，但他觉得恶心，想不通这种有什么好看的。
    看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知道——
    爽爆了！
    粗重的喘息互相交缠，两人的手臂互相搭在一块儿，无形之中仿佛连灵魂都靠近了。
    “陆祈言，你有喜欢的人吗？”闻喻书心动之余，问他。
    陆祈言：“你说呢？”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有没有。”闻喻书道。
    回应他的，是陆祈言淡淡的笑声。
    闻喻书觉得自己的连又烧起来了。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没有答案，两人相互依偎着，呼吸归于平稳，陷入睡梦中。
    而在闻喻书熟睡后，原本阖眼的少年却突然睁开眼，慢慢抬起头，看着闻喻书的眼神炽热又认真。
    黑夜中，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闻喻书，我喜欢你。”
    逐字逐句，格外认真。
    第31章 奉陪到底
    比赛正式开始。
    初赛共有六十四名选手, 来自全国各地，除了闻喻书在大巴上认识的几个人，到了现场才发现别的学校来的人更多。
    但无一例外, 自从这些人一出现, 落在陆祈言身上打量的目光就没少过。
    “陆祈言, 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闻喻书看人不认识，看到参赛牌也不知道说话的人纠结有多厉害。
    陆祈言对这些外界的影响自动隔离, 相比起其他人略显紧张的检查笔袋，他悠闲的像是在看风景。
    闻喻书心里萌生出一股自豪感, 一想到他和陆祈言两人同心, 陆祈言要是拿冠军, 那不就代表着他拿了冠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