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陪你去吃饭。”
    楚慕青抬手把电脑合上，收起床上桌，利落的下床。
    “好。”
    楚慕青好像对她明天要回国没什么反应，她刚刚急急忙忙打的腹稿没派上用场。
    肚子空荡荡的，苏婉清没有细想，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楚慕青套上外套，走在前面，苏婉清乖乖的跟在后面。
    人生地不熟的，有楚慕青带着她不用再费脑子找地方了。
    天已经彻底黑掉，这的夜景比北城的更加亮眼，路灯和广告牌的灯光映射下，璀璨如白昼。
    楚慕青话很少，绕了两个街口，停在一家居酒屋面前，名字没仔细看。
    布置陈设多是植物，看上去主题是热带雨林，她四处张望，楚慕青跟经理交流，说完有个服务生过来领着上楼。
    苏婉清也没问吃什么，坐在楚慕青的旁边，楚慕青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周围没什么中餐，都是西餐，这家偏中餐。”楚慕青说。
    苏婉清抬眸看过去，她一直不太习惯这的饮食习惯，除了第一天太饿外，后面几乎没怎么吃。
    楚慕青连这都注意到了。
    “明天几点的航班？”
    “九点。”苏婉清说。
    “让许承柯送你。”
    “其实…订票那天我想告诉你的，那天你刚好复查，忙了一天，后来一直没找到机会。”
    “嗯。”楚慕青嗯了一声没表达更多的情绪。
    苏婉清摸不准她到底什么意思，楚慕青真的很难捉摸，至少光看她那张脸看不出什么。
    但楚慕青好像能一眼洞穿其他人的内心，不知道是不是上位者的经验。
    包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但楚慕青好像挺悠然的，坐在那时不时填杯水。
    好在没持续多久，服务生端着菜过来，楚慕青拉开椅子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睛看手机。
    这个菜像她说的一样，确实是偏中国菜一点，如果一定要找个名字对应的话，很像北城路边摊的关东煮，或者麻辣拌。
    总之不是汉堡、薯条和牛排。
    苏婉清看着眼睛都亮了，也不管对面还坐着个阴晴不定的人，拆开筷子，大快朵颐。
    【好好吃，人生圆满了。】
    【再待下去，她感觉自己都要变成汉堡夹心层了。】
    【终于明白他弟弟为什么说，出国别的可能学不会，厨艺飞速进步。】
    【真好吃。】
    【这个饮料也好好喝。】
    楚慕青看着看着手机，视线慢慢的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到苏婉清的脸上。
    这几天她绷着心情，尽管医生说了很多遍，她身体一点问题没有，只是在等腺体恢复功能，可她还是很担心，楚慕青不是木头，她看得出来。
    苏婉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挑起的眼尾，还有嘀嘀咕咕的心声都在昭示着她的开心。
    苏婉清怕楚慕青等太久，后面吃的很快，楚慕青瞥了一眼，“有人跟你抢？”
    苏婉清叼着一个丸子，看了一眼楚慕青，“我怕你要休息。”
    “不差这一会儿。”
    楚慕青说完，苏婉清安心的把最后一点东西吃光，还好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要不她这饭量，都怕别人把她当成逃荒来的。
    吃完饭后，楚慕青结账带着她往回走。
    街上比刚刚出来的时候热闹，路过一个小广场，上面挤着一堆人，有钢琴声流出。
    这个国家有很多在街上表演的艺人，他们的水平还不低，苏婉清不懂音乐，但是曲子舒缓、流畅，对耳朵很友好。
    楚慕青察觉到她速度慢下来，偏头看了她一眼，她神情专注，听着曲子。
    “喜欢？”楚慕青问。
    “还好。”
    楚慕青垂在身侧的手忽地牵起她的手往人群里走进去，围观的人很友好的让出一条路，让她们站到前面。
    那人一头微卷的金黄色头发，侧脸看上去十分好看，标准的m国人长相，偶尔往人群里看一眼，碧蓝色的眼睛，像橱窗里的玻璃球。
    楚慕青忽然走过去，在那人耳边说了什么，那人十分热情的起身，连连摆手让她坐下。
    苏婉*清眼睛瞪大了，她看着楚慕青坐在钢琴前面，背挺得很直，手搭在黑白键上，试了两个音后，双手前后开始了弹奏。
    是一首慢节奏的曲子，苏婉清没怎么听曲子，只看着她。
    手抬起又放下，十分娴熟，她只知道楚慕青是个不近人情，什么都做的出来的渣a，没想到竟然还会弹钢琴，还弹得这么好听。
    不想霸占人钢琴太久，楚慕青只弹了一分钟，就结束了。
    周围围观的人纷纷鼓掌，楚慕青向观众微微欠身表示感谢，径直走向苏婉清，牵着她的手走出人群。
    她们两个走出好远，还有人在讨论。
    苏婉清好奇：“你刚刚跟她说什么了？”
    “真想听理由？”
    “嗯。”
    “我说…我跟女朋友吵架了，要弹首她喜欢的曲子，她才会原谅我。”
    苏婉清脸一红，怎么可能，肯定不可能。
    是预料之中的反应，楚慕青抿紧的唇线，微微上扬。
    很快到医院，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两个人一直牵着手走进病房。
    在刚刚的逗玩下，苏婉清的手冒着汗，这会儿黏腻的不太舒服。
    她去卫生间洗了下手，出来看着楚慕青关上病房的门，还一反常态的锁上了。
    “一会儿医生不是还要查房？”
    “今天不来了。”
    楚慕青说完没给苏婉清反应的时间，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的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两个人离得很近，近到她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手术做过了，楚慕青不是那个需要她临时标记才能度过易感期的alpha，她现在的信息素也很稳定。
    苏婉清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楚慕青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话音刚落，楚慕青吻了下去，清凉、柔软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攻势。
    起初苏婉清被吓傻了，大脑一片空白，任由楚慕青对她上下其手。
    随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可手腕被牢牢的钳制住，动弹不得。
    眼前的人本来就是她喜欢的人，想明白后，苏婉清不再挣扎，开始回应着她的吻。
    楚慕青察觉到她在回应，愣了一瞬后，松开抓着她的手，手顺着衣摆钻了进去。
    摸到一片柔软，楚慕青捏了捏。
    苏婉清哼唧了一声，扭动着身子，开始抗拒。
    不是…先等等，有点太快。
    楚慕青也没想干什么，“别动，我不干什么。”
    苏婉清一动不动，楚慕青搂着她，下巴蹭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腺体周围蹭着。
    惹得她浑身战栗，酥麻的感觉从耳后传到四肢百骸，比标记了还让人难受。
    “你别离我这么近。”苏婉清小声说。
    楚慕青没说话。
    两个人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楚慕青贴在她耳边说了句：“在国内等我。”
    似是承诺。
    苏婉清心跳加速，不知道她这话意味着什么，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等着楚慕青再说些什么，可身后的人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苏婉清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和楚慕青面对面。
    她果然睡着了。
    今天确实待的很久，楚慕青强撑着陪她到现在，按着航班的时间算，她登机的时候，楚慕青都不一定能醒。
    苏婉清窝在她怀里躺着，刚刚吻的激烈，两个人不知不觉的释放了些信息素，荼蘼花和玫瑰互相纠缠着，直到深夜。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临走前，苏婉清不放心楚慕青的身体，叫着许承柯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
    她英语没那么流畅，她问许承柯帮忙翻译，问了半个多小时，了解的七七八八。
    许承柯开着车把人送到机场，看着她顺利登机才返回医院。
    回去不比来时，来时心里什么底都没有，许承柯说了手术后一周没醒，整个人呈昏迷状态，什么手术能一周不清醒？
    关心则乱。
    苏婉清当时并不知道，其实楚慕青手术没有生命危险。
    alpha的腺体支撑着身体的大部分机能，楚慕青身体里两个腺体相互融合成长了二十多年，切除一个，留下的那个会短暂的进入休眠状态。
    在这期间，alpha的身体会变得极度虚弱。
    表现浑身无力、嗜睡，不想进食，直到腺体恢复。
    手术最差的结果，楚慕青的腺体不能使用，她信息素会消失，变成一个拥有alpha身体的beta。
    身体会更虚弱，容易生病。
    没有生命危险，但对于当了二十几年的alpha来说比死了还痛苦。
    在她离开之前，楚慕青的腺体已经逐步恢复，后续在第一次易感期注意疏导，她的身体就没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