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真的很让人失望,自私自利还没有任何担当。
得便宜的时候都冲在最前面,遇到事巴不得别人出头。报警这种小事都想着让别人去做,自己跟风占便宜就好。
胡之然扫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说要报警的。
“好狗不挡路,既然这样,那就滚一边去。”胡之然往里走。
胡启华又一次站出来,咬着牙对众人说:“报警,报警怕什么?”
说着胡启华报了警。
看着对方报警,胡之然笑了笑。其实从心里对胡启华还是高看一点的,至少比村里其他人强。胡启文曾经对胡之然说过,敢作敢当,心思缜密才更容易立住脚。虽然胡启华算不上心思缜密,但相比其他村民已经是敢作敢当了。
一听逼死人了,警察肯定第一时间出警。
胡之然左右看了几眼,并没找到初小光与小丫头,拿出电话打给初小光。此时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初小光与小丫头,尤其是小丫头的话,谁也不能不信。
胡启华肯定想不到,胡之然非但没要王婶的钱,还给了她一些。在外人看来胡之然要账有些丧心病狂,但在王婶看来,胡之然绝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人生不过区区不到百年,做人要懂的感恩。对你有恩情的人不记着,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对你好呢?
就像陶志宏,之所以出狱跟着胡之然干,不是胡之然有多少本事,而是因为当年自己需要钱的时候胡启文帮了一把。就像高翰,如果不是胡之然赏识,这种性格在什么单位也混不出头。
太多时候,机遇并不是凭空得来的,而是因为感恩。
初小光睡的正香,小丫头闹腾到快天亮才忍不住困顿,初小光也是那时候睡的。
接到胡之然的电话还有些不耐烦,喂了一声差点就
把脏话骂出口。
胡之然说:“你跟小丫头在哪?”
“在家呢。”初小光撑起身,赶紧到另一间房看小丫头。小丫头蜷缩着身体,窝在墙角睡着呢。
胡之然说:“带着小丫头过来,我到了。”
初小光答应一声,随即就嚷嚷着让小丫头起来。
胡之然说:“大饼哥他们呢?”
“他们估计要中午才能到。”初小光嘿嘿笑:“不知现在祸害谁家小媳妇呢。”
“让他们快点。”胡之然说:“我被人围上了。”
“谁有这胆子,不想活了。”初小光也就能说两句狠话。
放下电话,外面就停下一辆警车。如今社会治安好了,出警就是快。从镇上到这也用不了几分钟时间。
一看警察来了,胡启华抬手招呼,自己则冲在第一个,对着警察就是一顿倒苦水。
“你们谁报警的?”警察抬手止住,环视一圈,见围了这么多人才问。
胡启华向前一步:“我报警…”
接着胡启华就把胡之然是如何纵容混混要黑账的事说了。添油加醋,身后的众人都是受害者。
“谁是胡之然?”警察问。
胡之然站出来:“是我,他们欠钱,难道我不能讨要吗?”
“不是不能,而是尺度的问题,别做违法的事。”警察公事公办:“报警说逼死人了,谁死了?”
“在里面躺着呢。”胡启华说:“一个老太太,他的儿子生前欠了胡启文的钱,胡之然要钱,也就找了几个混混,活生生的逼死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但胡之然却面不改色,没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随即一个进屋去看王婶。从两个警察的面容上看,对这件事是相当重视。
人命关天,就算不是大案要案也差不多了。而且这种事一出,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警察问胡之然:“她欠你多少钱?”
“她不欠我的,而是我欠她的。”胡之然微微一笑,看了眼胡启华一些人:“反而是他们欠我钱。这是诬告。”
“嗯?”警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抬头看了眼胡之然:“那逼死人是怎么回事?”
胡之然耸肩,做出一个很懵逼的表情:“他们非说是我逼死的,我也很想知道,怎么才能把一个人逼死。”
里面的警察很快出来,说:“没有打斗痕迹,我已经报上去了,我们需要配合鉴定。”
知道王婶的死因也是好的,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二来也好给小丫头一个解释,将来小丫头也应该知道,最爱她的奶奶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毕竟现在年岁小,三观还没发育成熟。
“你们欠他钱?”警察问胡启华,同时扫视一眼众人。
“我的钱还了,他们的还没给。”胡启华也是觉得心亏,之前胡之然的那几句话对他触动很大。自己被
逼债的时候这班人死哪去了。现在老子出头是为了恶心胡之然,当真是帮你们赖账?
“我不欠钱。”一个妇女哼哼着,白了一眼胡启华。这个妇女是聪明的,知道自始至终都要赖,只要一句话说错了那就是欠。
“这帮人里你们欠的算不少的,之前我听说还几万吧?”胡启华也哼了一声,这个老娘们,以为就自己聪明?
倒也不是胡启华故意这么坏。女儿结婚的时候,胡之然闹上门,这了老娘们竟然在那乐,这一点让胡启华怀恨在心。
一旁还有一个傻不愣登的人跟着说:“我们是欠钱,但不是欠胡之然的,是欠胡启文的。”
“胡启文是谁?”一个警察问。
胡之然说:“我父亲,不过已经过世了。”
“早死了。”那个不会说话的老娘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还有点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死晚了一样。
胡之然一瞪眼:“你他么的给我说话小心些。”
“干什么,吵什么?”警察大声呵斥。看了眼两人:“都别吵吵。”
警察也不傻,这些人嘴边没个把门的,说话也颠三倒四,而且胡启华与那个妇女之间就在说欠钱的事,再看胡之然气定神闲,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说他逼死人,有什么证据?”警察问胡启华。
胡启华说:“这个小子,带着一帮混混挨家挨户的折腾。哎,你们说。”
胡启华自己的债已经还清了,而且也不想说之前的事。干脆就把问题交给其他人。说多了说少了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一群村妇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语无伦次。好一会警察才明白大致始末,问胡之然:“那些人是你让去要钱的?”
“警察先生,我要钱不犯法。”胡之然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我只是要钱,你可以问问,我们也没对谁做什么啊。”
“没做?”胡启华有些气不过:“你没在我家闹?
”
“闹什么了?”胡之然问:“你不欠钱我能去你家?”
“昨天我女儿结婚,你等着。”胡启华气呼呼的。
胡之然对警察说:“没有哪一条规定结婚这天不能要债吧?也没有说大过年的不要钱吧?”
这倒是正经道理,胡之然就是凑着结婚来个热闹的。就算要追究责任,警察到了也只是把人带走教育一下而已,婚礼现场说几句话又没打砸抢,民事问题,绝非刑事案件。
“那是你们自己的纠纷,我们现在只处理逼死人的事。”警察也不会扯些无关紧要的。一旦说起来,那不是警察了,就成和事佬了。
胡之然笑着看胡启华:“你不是报警说我逼死人了么?拿出证据啊。第一我是怎么逼的,第二我为什么要逼她。”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昨天就王婶一个人去找你说钱的事了。”胡启华哼了一声。
胡之然说:“然后呢?我就逼死她了?他这么好死,一逼就死?那我怎么没逼死你?”
“死者到底与你有什么债务纠纷?”警察打断两人的争吵问。
胡之然说:“没有债务纠纷,王婶的儿子是借过钱,但我爸生前的时候就说过,这钱不要了。”
“她的钱不要了?”那个妇女又抓住把柄,唾沫横飞,双手叉腰:“那你怎么不说我们的钱也不要了?”
“真有意思,我们不要他的钱那是我们的自由,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胡之然冷笑:“就你,当初借给你钱就是瞎眼了,怎么可能让你不还。”
“你这是为了掩盖真相吧?”胡启华嗤笑:“人被逼死了,你这时候说那些钱都不要了,怎么之前我们没听说过。”
警察也投来询问的目光,虽然差不多已经断定,胡之然不是逼死人的凶手,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错抓任何一个好人。
这时候邓云秋站到前面,对警察微微一笑:“王婶对我们家有恩。当年借钱其实就是赠与,只不过她不要,所以才以借的名义。这么多年我们从来不要,王婶的儿子活着的时候还时常给我们送草鸡蛋等农副产品。”
警察问清楚邓云秋的身份,转而问胡启华:“你们到底有没有什么证据?”
“就是他逼死的。”一眼就能看透警察的意思,很明显是看穿了,这是诬告。那个妇女张牙舞爪的说:“他安排人去我家里闹事,肯定是他逼死人的。警察应该把他抓起来。”
“你们之间是民事纠纷,如果逼死人就是刑事案件。”警察有些不耐烦了,这个妇女说话不讲道理,而且谁都能听出来,就因为胡之然去要账,这才有后面的这些破事。警察说:“如果有人去你家闹事,你可以报警。但同样,这位先生去你家里要账也是合理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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