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晴并没回答,而是说:“一会我给你会过去,我这正忙着呢,不太方便。”
说完,李芷晴头一次毫不客气的挂了胡之然的电话,看来电话那边的确有重要的事,不然一向标榜自己是淑女的李芷晴不会这样。
让胡之然意外的是李芷晴当天并没给胡之然回消息。
胡之然也没再打过去,因为被其他事缠住了。
那些闹事的老师变本加厉,在集英中学周边的主要道路上拉起横幅,把与此相关的人批的是体无完肤。
尤其是齐一鸣说的那个黄姓老师,把花坛当做舞台,公然配上麦克风坐起演讲。
得到消息,胡之然与齐一鸣第一时间赶到。这天路平时人不少,而且一旁还有一个小市场,姓黄的也挺会说,很快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姓黄的教生物都聚屈才了,应该给他专门开设一堂口才课才对。慷慨激昂抑扬顿挫,胡之然冷笑:“做老师真亏了,还真他么的口舌生花。”
齐一鸣打开车门:“我去找他聊聊。”
“等会。”胡之然拉住齐一鸣:“陶志宏还是什么都不做?”
齐一鸣一拍大腿:“然哥,就凭这个,赶紧开除,他么的还不如我干呢。”
胡之然笑:“你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这边的情况,别给我装不知道。”
齐一鸣撇嘴:“给你打过电话我就通知他了,只给我来了一句,知道了。”
胡之然皱眉,齐一鸣想了想:“不对,还有一句。他说让你想想他说的话,保持愤怒。”
“嗯?”胡之然有些疑惑。这个陶志宏还真会打马虎眼。
陶志宏想表达的意思是跟你对着干,这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胡之然不能生气,要假装生气才行。如果胡之然这都无动于衷,那真是脑残。
看着骂人都不带重样、口吐芬芳的黄老师,拉住要下车去阻止他继续进行的齐一鸣:“等他表演结束吧。直接让他到车上找我聊。”
说巧也巧,这时曲麻子给胡之然打来电话,一番客气之后说黄老师的情况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曲麻子说:“胡兄弟,你不知道,这小子藏得挺深,我费了好大劲呐。”
曲麻子摇尾请功的嘴脸非常有画面感,胡之然客气说:“真是多谢曲哥了,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喝上一杯?”
“喝酒就算了,以后可别忘了老哥我啊。”曲麻子倒是一个务实的人,人情先记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曲麻子混的风生水起,还差这一顿饭?也看不上这一顿饭。
客气过后,没一会胡之然的手机上就传来一些消息,胡之然看着手机,嘿笑:“这孙子可以啊,敢这么玩。”
黄老师,本名黄思源。从面相上看唇红齿白,算不上小白脸也有几分俊朗的姿色。但从行为上,这就是典型的活在当下的那部分人。
黄思源只是一个老师,虽然这个职业工资水平超过平均,但距富贵还差的太远。追求生活品质,黄思源名下资产可就多了。
一台车,一套房。从衣着打扮手表饰品上看还以为是某个富二代呢。
但这些都不是黄思源的,卖个手表都要办个分期,东西在他手上却债台高筑。看到后面汇总的数据,胡之然都为之惊讶,这家伙,房贷不算竟然负资产五六十万,真搞不懂,从哪弄来这么多钱的,关键这些平台还都愿意借钱给他,就凭他是一个老师?
齐一鸣也在一旁伸头看着,看到最后也不免惊讶:“靠,欠了这么多,这是做死啊。”
“唉,世道不公。”胡之然感叹。
“有什么不公平的?”齐一鸣不理解,说:“欠了钱难道不用还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之然说:“一个老师,收入多少都是有数的吧?”
“那怎么样?”齐一鸣说:“就这些钱,勒紧裤腰带够他还半辈子。”
胡之然笑说:“给你打个比方。你做生意,黄思源做老师。你一年赚二十万,他一年赚五万。我问你,你们买房首付怎么算?”
“第一套三成,第二套四成这样吧?”齐一鸣没买过房,对其中细节还不算很清楚。
胡之然说:“首付多少取决于还款能力,也取决于银行流水。可你的流水再多,但你的工作属于不稳定工作。一套房好说,二套房就做不了低首付。”
“靠,凭什么,我赚的比他多难道没有他还钱能力强?”齐一鸣不服。
胡之然笑:“他这是社会承认的工作,银行流水低于标准都能贷给他,就因为他是稳定工作。”
这世上有太多事是不公平的,虽然这件事胡之然没觉得不公平,稳定工作证明有稳定收入,但如今却被一鞭子打死了。
“这就是他能欠下这么多钱的理由?”齐一鸣叹息:“之前我穷,办信用卡,好像只能用两三千块钱。”
“那是你没信用。”胡之然不否认。
“我可没不还钱啊,凭什么说我没信用。”齐一鸣理论。
胡之然说:“你没借过钱,就是没有信用记录。谁敢把钱借给你?就像他,负资产,但每次还款都很准时,借给他钱的公司就会给他提高信用额度。比如第一次借了一块钱,按时还了,他就给你涨到一块五。表现越好,这个数额就会越大。”
“这样啊。”齐一鸣摸着下巴:“那我先提高额度,等数额上去了不还钱怎么办?”
胡之然笑:“死账,你九成了老赖。”
瞎聊着,黄老师终于结束了他像老太太裹脚布一般的冗长发言,还别说,虽然说的时间长,还真一个走的没有。这个黄思源,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齐一鸣说:“我把他叫过来?然哥,你打算怎么做?”
胡之然说:“缺什么给什么,金钱开路走遍天下。”
齐一鸣又看了眼胡之然的手机:“这小子的胃口一定不小啊。”
“我有办法收拾他,你去找他来见我。”胡之然摆摆手。
齐一鸣去了,没一会就与黄思源拉拉扯扯的过来。
看得出来,黄思源巴不得胡之然找上门,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嘴上说不行,腿脚却很诚实。
坐进车里,胡之然先回头打量两眼黄思源,还别说,有点勾搭小妹妹的本钱。
“黄老师,需要自我介绍吗?”胡之然笑着伸出手。
“胡总是吧,哎,好像公司没挂你的名。”黄思源奇怪的问:“你能说了算?”
“说了不算我不说,能说了算的方面一口唾沫一个钉。”胡之然给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黄思源早就想好了应该怎么说,在他鼓动这些老师做这些事的时候早就琢磨好了。
黄思源说:“第一是赔偿损失,第二就是恢复编制。这就是我们的诉求。”
“恢复编制是不太可能了,这其中是有些误会的,但事实就是事实,变更是不太可能。”胡之然直接说了最终结果,从处理事的角度去说,黄思源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没必要绕弯子。从众贤投资的角度去说,胡之然更没必要藏着掖着打太极。这些老师都是各校的精英,没了退路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入给工资高的地方。
“那这事就麻烦了,我们肯定不能善罢甘休。”黄思源摆出一副这事既然不能商量了,那就两败俱伤好了。
如果真是那么决然,黄思源应该摔门而去才对,但他却没动,等着胡之然说话安抚自己。
胡之然笑,这时候被人牵着鼻子走,以后还怎么交流,不能交流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黄老师,你好像没认清现在的形式。”胡之然说:“闹腾了也有几天了,结果呢?有人管过你吗?要知道,你们离开的时候可是签了协议的,难道有人逼迫你们了?”
“那么厚的合同,都没认真看。”黄思源气鼓鼓的样子,小心观察胡之然的表情。
胡之然说:“合同你签字了,你说你没看?你是老师,不是街头流浪汉,你可是有文化有素质的人啊。这些话在法律上也站不住脚。”
“众口铄金,宁江不行,我们就去省城玩玩。”黄思源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丝毫不让。
胡之然点点头:“我承认,去省城可能会有人管你的事,我也觉得你们应该去省城伸张正义。”
胡之然一句话,齐一鸣变脸了,想提醒胡之然可不能这么说,眼下在宁江都要失去控制,更不要说去省城了。
同样,黄思源的表情也是拧在一起,胡之然既然能说出来,那是不是有备而来?看胡之然的样子,非常自信。
黄思源咬牙:“再不行我们就去京城。反正这事完不了。”
胡之然笑,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黄老师,这样做真的能恢复编制?其实你心里明白,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你都站不住脚的。这也正是我们为什么不着急找你们协商的原因。哦对了,我很想知道陶志宏给你什么好处,你很拼命的样子。”
“我不认识陶志宏。”黄思源立即否认:“我们只不过在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
“合法吗?”胡之然狞笑,也是时候放出撒手锏了。换个姿势做好,轻飘飘的说:“黄老师,就算你能成,去了省城就有人为你办事,而且我们也认怂,你有什么要求全都能满足你。可问题来了,你的时间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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