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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钰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
    肩上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去做，竟然有时间教育一个小孩子。
    也许是因为她从小是个孤儿，看到这样的孩子，总有一种怜悯不由自主的流露。
    慢慢的往前走，想了无数种赚钱的方法。
    目前只能打零工，才能马上看到钱。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金莱第一楼。
    门口一张红纸上张贴的招工告示。
    难得的机会，这金莱第一楼的伙计，总比其他的饭馆赚的多吧。
    琢磨着就往里走，直接走到柜台前。
    “掌柜的，您这儿招工？”
    那掌柜一见来的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言道，“我们这里只招男的。”
    “掌柜的，男的女的不都一样嘛，我肯干活不就行了？”苏钰道。
    “你这小身板能干啥？是能扛活，还是能端得动那盘子？”
    苏钰顺着掌柜指的方向一瞧，确实吓的咽了口口水。
    那跑堂的伙计，正给一桌子上菜。
    不说那托盘上有多少盘碗，单说那铜盘，本身就很沉了。
    苏钰深吸一口气，转头有些深意的笑容，“谁说我是来当跑堂的？”
    “哎呀，不当跑堂的你还想当掌柜啊，去去去，别耽误我这儿算账！”掌柜的摆摆手。
    “呵，如果可以，我这掌柜也是当得的！”苏钰自信一笑。
    那掌柜看着这小丫头，自当是见着了疯子。
    也就因着大堂里客人不多，才容她多计较两句。
    “看你年纪小，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赶紧走！”
    “本我也不想进来，只是看到鼎鼎大名的金莱第一楼竟然是这么给客人上菜的，看了真是令人汗颜！”
    “小丫头，你这是啥意思？不这样上菜还咋样上？赶紧走，别耽误我这儿算账！”
    “掌柜的，我可是从京城回来的，人家京城的那些大酒楼，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这一大盘子的菜都摞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来哪个香哪个臭，那跟喂猪有啥区别？”
    “闭嘴！你咋说话呢？啥叫……”掌柜的压低声音，“啥叫喂猪？”
    苏钰笑了笑，继续言道，“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咱这第一楼好歹也是金莱镇头一份儿，就这个服务质量和小饭馆有什么区别？同样就是炒了菜，端上来，即便是菜品做的不错，可也不值这翻出两倍的价格吧，久而久之，聪明人都知道你们这第一楼华而不实，更享受不到优越的服务，性价比那么低，谁还会来啊？”
    掌柜的一愣。
    这小丫头虽然说得话不好听，还要什么服务，什么质量的，什么性价比，他更是听不懂。
    但是，大概的意思他也是听出来了。
    还是不愿意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会比自己见多识广。
    他也是这金莱第一楼的老掌柜了，看着这第一楼起来的，可从没听过这种话。
    更何况，这京城他跟着东家可也是去过一次的，也都是这般上菜的。
    再瞧瞧这丫头一身粗布衣裳，哪儿可能是富贵人家？即便是从京城过来，也肯定是进不得那酒楼的。
    “就你，还京城来的？你当我是傻子那么好蒙呢？别瞎忽悠！”
    “我是不是忽悠，掌柜的您应该最清楚，如果这些道理都不明白，那你们这第一楼的名号啊，还真是……”苏钰话不说完，只是摇了摇头。
    做生意，自然不喜欢听到别人对自己品牌的质疑。
    果然，掌柜的脸子撂下来了，抬手就要赶。
    苏钰又言道，“要不是我现在等钱用，才不会把这些讯息说出来呢，刚刚路过苏源斋，本已经谈好了价格，可那苏源斋的掌柜没有您面善，索性就不做这个生意了，如今看来，还得回去找他们，哎，谁让自个儿倒霉遭了难，钱袋被扒了呢。”
    后面变成了自言自语又可惜不已的摇着头。
    说着，苏钰便往外走。
    心中默念，追过来，追过来。
    出了酒楼的门，掌柜的还没追出来，苏钰有些泄气。
    开始进来确实想看看是否够招工标准，可看到那些伙计的劳动量确实不是她可以胜任的。
    怎样能赚钱？
    得找准了自己的卖点。
    她的卖点就是懂得很多这里的人不懂的东西，又何必从最底层做起？尤其是在她非常需要钱的此时。
    尤其刚刚她提到了苏源斋，她从那次顾南星的语气里听出来，这第一楼是和苏源斋唱对台戏的，所以她故意拿苏源斋激将。
    走出去了有一段路，忽然后面有人喊。
    “姑娘，姑娘，等一下！”
    苏钰回头。
    正是第一楼那胖胖的掌柜。
    这会子苏钰看着他那张肥嘟嘟的脸，莫名觉得可爱得很。
    整理了表情，才淡然道，“掌柜的还有事？”
    “姑娘，我们东家请您过去一叙。”
    “东家？”
    苏钰疑惑的被掌柜的请了回去。
    穿过大堂，进了内庭。
    “姑娘，请随我来！”掌柜的分明客气了很多。
    这酒楼后面的院落很大，亭台楼榭，园林美景什么都不缺。
    这远比前面的第一楼奢华的多。
    苏钰倒有些奇怪了。
    以她对第一楼的评估，虽说是金莱镇数一数二的酒楼，占据商机，可单凭一个酒楼的收入，想支撑这样大的庭院恐怕远远不够。
    “掌柜的，咱们第一楼可有分店？”闲聊似的问了一句。
    “既然叫金莱第一楼，自然只此一家啊姑娘！”掌柜的笑容可掬的答道。
    只此一家。
    想必这东家还有别的生意，当然，这也不关她的事。
    “姑娘请进，东家就在里面！”
    门口，走出一个绿衣少女，长的灵巧可爱，十五六岁的模样。
    礼貌的行礼，将苏钰迎了进去。
    房间的装潢简单古朴，书架上放着各种典籍，陈设也没有那么繁复。
    可见房间主人并不是浮夸之人。
    “姑娘请喝茶！”绿衣少女过来奉茶。
    一男子掀帘出来，一身素色长衫，举手投足带着几分洒脱，笑容很暖。
    看到苏钰进来，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并未因为对方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而有丝毫怠慢。
    “姑娘刚刚一番言论，让在下颇有些兴趣，故请姑娘过来一叙！”
    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
    苏钰觉得这样的谈话方式，她很喜欢。
    本来就是现代人，不喜欢那种说一句话拐几个弯的感觉。
    “好啊，那就聊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