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内有股浓浓的油脂味，金钱的味道。
    桌上放着一瓶黑色镶钻菲丽高。
    白幼微认识，沈清棠只喝这种矿泉水。
    里间的侍者，打开保险柜给白幼微看，里面一排排的黄金，现金。
    白幼微从未见过那么多钱。
    侍者说，“我们茶馆资金储备很充足，二十个亿都拿得出来，一个亿只是小数目。”
    白幼微挽着侍者姐姐的胳膊，“哇，你们好多钱啊，这行果然赚钱，比我家三爷还能赚。”
    “我家三爷瞎折腾的，还赔进去一大笔。”
    “你们在这里上班，收入一定很高吧。”白幼微缠着问。
    侍者笑。
    将她领出里间，和沈听肆会和。
    “三爷，确实有很多钱。”
    “钱到手了，我还看中一台跑车，别忘了补偿我。”她贴在他身上，一脸风情样。
    “偿，命偿给你都行。”
    “谁让我最宠你呢。”男人捏着她的小鼻子。
    桌上摆的是账本，沈听肆瞟了一眼账本就被人收起来。
    “现金太麻烦，给我走国内账户。”
    “国内账户这几天暂时用不了。”斯文书生说。
    “我没国外账户，什么时候能用国内的？”
    “五天左右，您能等吗？给现金，我们直接运过去您也方便。”
    “这么多现金，我怕被查，等账户能用了再联系我。”沈听肆笑着。
    带着白幼微喝了两口茶，两人前脚走出了饭庄，里面喝茶的人重新坐上，小曲也哼了起来。
    一路的侍者观察他们，院里也安装了录音设备，客户出门后对话内容一般都会被监听。
    沈听肆一把横抱起白幼微，“今天真开心，小妖精回家好好收拾你。”
    等人走远，这边的侍者上楼向斯文书生汇报。
    “看样子那女的确实是个情儿，哪有丈夫抱着妻子当众咬的，看着像偷来的小妖精，那热乎劲儿，合同没签就等不及回去亲热。”
    再说他们没看见过带着老婆来招摇过市的，老婆孩子一般早早安排在国外享福。
    侍者说完，沈清棠从一个博古架后面走出来。
    一把掌按住他脸往后推，侍者直接摔下楼。
    二楼窗户推开，入眼所及是一身黑影抱着一个红影，露出一双白皙的腿跟拨浪鼓一样蹬着。
    那抹红尤为刺眼。
    “三爷，给我买别墅买跑车都是真的吗，你以前给别人买的奢侈品一个衣帽间都装不下。”白幼微傲娇起来。
    “现在不给别人买了？”
    沈听肆抱着她转了一圈，不知她是演的，还是真的在质问。
    看上去挺泼辣的。
    “醋坛打翻了。”
    “三爷，你就会取笑人家，到底是不是只给我一个人买。”白幼微锤他胸口。
    沈听肆吻她额头，“小宝贝，当然只给你买。”
    ...
    两人的谈话声从收音器传进沈清棠耳里。
    他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开。
    他侧过身问斯文书生，“他刚才看见账本了？”
    “男的扫了一眼。”
    沈清棠打开菲丽高水瓶喝着，“应该过不久局里的人就会来查账。”
    “为什么我们要自己爆出这个项目，我们不仅要被罚款，还要被查账，这段时间账户都要冻结，一大半生意都要停掉。”斯文书生不理解。
    “都被人看到了，能逃得过查？还好只看了这个，这段时间低调一点，进来的人仔细检查，奸细混进来还乐呵呵的。”
    深清棠有些恨铁不成钢，“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和人签合同？”
    “废物。”他表情又硬又冷。
    斯文书生被骂得低下了头。
    刚才那两人在赌场一个拽，一个浪得飞起，看不出来是便衣装的。
    便衣不可能在他们手下赢一千万，更不会输了一千万还面不改色。
    还以为能签个大单子，谁曾想是局里派来的奸细。
    ……
    白幼微被抱进车内，关上车窗车门，隔绝声音。
    “阿肆，你刚才看出什么了？”
    “他们信我们了？”
    沈听肆往二楼窗户看了一眼，半掩着，里面一个虚无的轮廓。
    男人笑出了声。
    “说不定那人已经猜出我们是谁了。”
    白幼微，“那我们不是白演戏了。”
    “至少能先割他一块肉。”
    “老板是沈清棠吗？”
    “这几天腾不出时间来骚扰你，就是他。”
    两人刚离开，张检就通知人进赌场，茶馆，查账，扫黄。
    一时间乌烟瘴气。
    沈清棠回了浮生楼，在东方雅面前撂下账本。
    他下颌紧绷，眉头紧蹙，大约天气闷热，额间轻微的细汗，东方雅拿帕子给他擦，他不悦扭头。
    “那边还是捅了娄子，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
    “要不是我过去，就要酿成大祸。”
    东方雅手心捏紧，心跳如鼓。
    “我们资金还没转出去，赌场也被关停三个月，茶楼，浮生楼都被查，账户冻结，转移资产得无限期延后了。”
    “延后吧。”沈清棠徐徐抽了一根烟。
    “这几天低调一点，安分做事。”
    “三公子做的？”东方雅问。